北京雀斑哪里医院好 https://m-mip.39.net/baidianfeng/mipso_8714638.html《棠》
作者:H.y林棠
后期:星涵
我:云无兮-禅
小姑娘:苏栀子
师姐:溯无
班主:博文
01
十几岁时我到茶楼里做工,当时镇子上来了一个戏班,就歇在茶楼里。
戏班后面跟了一个小姑娘,约摸十一二岁的样子,班主说这是新收的,跟着他学艺的小徒弟。刚开始学还不能登台,就负责给师兄师姐们端茶倒水。偶尔会讲一些令人发笑的话,大家笑过了之后也不忘捏捏她的脸给上几个糖豆。
彼时我年少,见她可爱也去逗弄,哄她:“叫哥哥,叫了就给糖豆吃。”说着还拿糖豆在她眼前晃一晃。小姑娘软软的叫一声哥哥,眼睛还盯着我手里的糖,可谁想被她那帮师兄听见了,把她领走的时候还不忘追了我两条街。
小姑娘没有吃到糖豆,每每见着我了都要嘟着嘴,伸出手来讨,我也乐得给她,如此反复几次也混熟了。当时正喜欢她的一个师姐,比我大那么一两岁,我便问她:“你师姐喜欢什么东西?”
“哪个师姐啊?”她眨着眼问我。
“就台上那个,穿蓝衣服的,看见了吗?”
我伸手指给她看,还不忘加上一句,“告诉哥哥有糖吃哦。”小姑娘想了一会儿,插着腰理直气壮的问我是不是喜欢她师姐。我承认之后她反倒是哭了起来。
我哄了老半天,最后求饶:“小祖宗,你别哭了,被你师兄看见我就完了。”
“呜……你喜欢……喜欢师姐就……就不喜欢我……”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。最后非得逼着我说喜欢她,我哭笑不得,只能依着她来:“好好好,哥哥最喜欢你了。”
小姑娘低下头用手指绞着衣角,虽然还在抽噎着,哭的却没那么厉害了。她犹豫了一会儿,示意我蹲下来,然后羞答答的在我面颊上啄了一下。
算起来戏班也在镇上待几个月了,期间小姑娘没事就缠着我,即使我端菜也要跟在后面,活像个尾巴。
02
前几日她兴冲冲跑过来告诉我,班主教了她几段戏,非要唱给我听。她把我带到茶楼后面一个偏僻的角落,清了清嗓子唱起来,颇有架势,唱功却着实不怎么样。
这个角落颇为隐蔽,想来她也找了好几天。我实在不好打击她,便违心的称赞起来,她得了夸奖比吃糖还开心,一口气唱了好几段,可怜我的耳朵备受摧残,最后不得不以干活的名义逃跑了。
可小姑娘缠我缠的越发紧了,日日向我展示她的新成果,我也能听出来她的努力和进步。我这几日却不太注意她,我准备向她师姐表白。
好容易逮着机会和她师姐独处,却惹了人家一顿嘲讽。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我那师妹可喜欢你喜欢的紧,怎么你如今却又来招惹我。你一个茶楼里做工的穷小子,也只有那种小孩子会看上你,娶我你还差的远呢!”这一番话可着实打击了我,以至于好几日萎靡不振,连小姑娘都察觉我不对劲了。
我正靠着墙暗自伤心,她却灵巧的钻进我怀里来,软软的一团,使我心情瞬间好了不少。“我真的那么不好吗?”我把玩着她头发。听了我的话她抬起头很认真的盯着我:“才不是呢,哥哥天下第一好,我最喜欢哥哥了。”孩子气的话引我笑出声来。
听闻班主打算在镇上安定下来,这是个很振奋人心的消息。
最高兴的莫过于小姑娘,她开心的唱了一下午戏给我听,不得不说她已经唱的很好了,不输班主的水平。班主也常感叹,这是个唱戏的好苗子。
她第一次登台的时候我特意逃了一下午的工,占了前排的好位子鼓励她。见了我小姑娘更加努力,唱的好听,台下听戏的人也高兴,打的赏钱比以往都多。
很快她的名声就传了出去,于是观众络绎不绝,班主只坐等着收钱就好。只是我依旧是茶楼里做工的小厮,他们口中的穷小子,长得不好看也没什么本事,幸而她不嫌弃我,仍每场戏都给我留一个前排的位置。
如此过了几年,她出落的动人,却还喜欢向我撒娇,一如儿时。
向她提亲的人不少,我十分厌恶他们,也说不上为什么。她见了就找我来,挽着我从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走过去,我也觉得扬眉吐气了。班主曾找过我,他说:“我这个丫头,也这么大了,能谈婚论嫁了。我问过她,这丫头谁也不喜欢,那些提亲的一个也瞧不上,偏偏喜欢你。你可抓紧了。”
我听了心里不受控制的高兴,自己被这莫名的情绪吓了一跳,仔细想了想,说不喜欢那是假的。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不太相信,又思索了一下也释然了。
若是给她找一个夫君而那个人不是我,恐怕我可能会拿着刀把她抢过来。想着寻个好时机跟她表明心意,却又不好开口。
03
这么拖着,能有一年多了。
每次小姑娘来的时候我就看着她想,下一次,下一次就告诉她,下一次就跟她提亲。可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我都不敢开口,只是痴痴的看着她,好像这就够了。只有我知道,我是多么希望可以拥她入怀。
直到有一天,她的神情不同往日,进门就跟我说:
“我要成亲了,和一个富家的公子。”
我心知她不是骗我,却仍抱着一丝希望,希望她只是开个玩笑。
“别闹,这种事不能说笑。”
“我不是说笑。”
她几乎哭出来,“是真的,聘礼都送到戏班里了……”
我如五雷轰顶一般,脑中一片空白,只想着她怎么可以嫁给别人,怎么可以离开我。我匆忙抓着她的手:“可是我……你别离开我,我也……喜欢你。”
终于说出口的心意,小姑娘却哭出来,低着头抹眼泪。“你为什么不早一点!已经晚了。我已经要嫁出去了。”
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,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:“那你别受委屈了,照顾好自己。”
她走之后我瘫软在榻上,茫然和绝望压过来,我很想拿着刀把她抢过来,然后告诉别人,这是我的小姑娘,谁别想抢走。可这都是空想,我只是一个连心意都不敢说出来的人,软弱,怯懦。
次日我就病倒了,躺在榻上,听别人说我的小姑娘出嫁那天有多美。
她很美,但不属于我。我昏昏沉沉的想。
缠绵病榻十几日,班主在一个黄昏踏进我的院子,脸色阴沉的可怕。“你根本就不配让我的丫头喜欢。你在这里躺着,小丫头她已经回不来了。”
我有些不知所措:“她怎么了?”班主背对着我,看着翻滚的红色云霞,在天上像热烈燃烧着的火焰,声音有点哽咽:“你还不知道吗?她昨天一把火烧了整个宅邸,自己也没出来。”
我默默着,情绪仿佛全都离我而去,随着小姑娘一齐走了。
后来病情越发严重,大夫摇着头叹息。我觉得自己随时都会离去,心中却坦然的可怕。我想,我能去陪她,也是好的,最怕一个人的小姑娘不会自己孤孤单单的。
我对班主说,哪一天我走了,一定要记得在我手里放一把糖豆,哪怕去了地府我还可以哄她。他看我一眼,说:“你也该走了。”
我相信我的小姑娘会等着我,到时候我一定跟她说,别怕,哥哥来陪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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