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去哪家医院看白癜风 https://jbk.familydoctor.com.cn/bjbdfyy_ks4609/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1
“公主,驸马又去逛青楼了。”
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七次,我早就习以为常,但这次居然还有后文,“听说,他看上一个花魁,想要纳她为妾。”
按照大祈律例,驸马是不许纳妾的。
不过方永年是个例外,他的姐姐是皇兄颇为宠爱的贵妃,前些日子求了皇兄的恩典,特许他纳一房妾,为方家开枝散叶。
我嫁入方家三年,始终不曾有孕,外人多有猜测,我与方永年中定有一人有疾。
而贵妃的一番言论,明摆着告诉世人,是我傅景蕴生不出孩子,不关他方永年的事。
见我半晌没说话,阿瑶小心翼翼道:“公主,您也别太生气……”
我喝着杏仁奶茶,口腔中弥漫着甜意,心中却在想着,与其过这种守活寡还受气的日子,倒不如和离了自在。
仗着有贵妃撑腰,方家已经越发不把我这个长公主放在眼里。
开枝散叶?
我为什么没有孩子,别人不知,难道他方永年也不知道吗?
成婚三年,我们始终不曾圆房。
我本以为他身患隐疾,可又时常听到他去青楼的消息。
我折下一枝金桂,悠悠道:“生气?我为何要生气?既然他能纳妾,那我也不能委屈自己。”
他们既然将我的脸面踩在脚下,那我又何必顾及他们的面子,“我要养面首!”
阿瑶愣了愣,不确定地问:“公主,您认真的?”
“自然。”我可不能输给方永年。
“那……那个花魁怎么办?难不成真让她进门?”
我嗤笑一声:“就算你愿意,别人也不见得愿意。”
若说谁最不想让花魁进门,那必然不是我,而是驸马的母亲张氏。
她素来是个势力的女人,最看重家世,这几日已经搜罗了不少姑娘小姐的画像,只求找一位对方家有所助益的女子为妾。
只是她也不想想,方家只是个普通世家,无权无势,全仗着方贵妃的恩宠,哪个世族愿意将女儿嫁过来为妾。
芳菲苑中,桂花香气扑鼻,连茶水都染上了桂花香。
不过张氏无心饮茶,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画像,生怕漏了哪一副。
我自顾喝茶,对她的行为视若无睹。
可她打定主意想要折辱我,将一幅画拿到我面前,笑着问:“殿下,你看着宋家小姐如何?虽是庶女,却生的花容月貌,一看便好生养。”
这话分明是暗示我生不出孩子,偏偏又让人挑不出错处。
我不愿再忍气吞声,轻笑道:“看着倒是不错,不过人不可貌相,方贵妃看着也是个有福的,可进宫五年了,至今未替皇家开枝散叶。”
张氏脸色一僵,若是眼神能化成刀剑,只怕此时我身上已经千疮百孔。
讨了个没趣,她也不愿多待,收拾好画像,脸上又挂上了虚伪的笑容,“殿下说得是,毕竟是永年娶妾,我这个母亲看上谁也做不得数,还得看他自己的意思。”
眼见她走出了院子,阿瑶忍不住“呸”了一声,“真是小人得志。”
从前方家落魄,方永年只有个云阳伯的虚爵,按理说根本配不上我。
可他三次请旨求娶,皇兄感动于他的真心,这才松了口。
我心中却并无波澜,嫁人于我来说,不过是离开皇宫的手段罢了。至于嫁给谁,并无甚差别。
我身份尴尬,虽是长公主,却生母早逝,养母又眼光独到,觉得自己的傻儿子是紫微星下凡,合该去那龙椅上坐一坐,于是毕生致力于夺嫡之争,险些害了皇兄性命。
皇兄继位后,虽未迁怒于我,但也十分冷淡。
宫中之人最会看人下菜碟,表面上虽然对我还算恭敬,可背地里都讥讽我是最悲催的公主。
好在我看得开,生活倒也过得去。
在我十六岁那年,便下嫁方家。
原本他们对我还算敬重,可两年前,方家的嫡女晋封为贵妃,方永年从云阳伯升为云阳侯,我这个长公主便显得没那么尊贵。
阿瑶见我不说话,以为我心情不佳,安慰道:“公主,明儿奴婢就去帮您找面首,一定找个比驸马好看一百倍的男人。”
我想了想,犹豫着问:“能不能找两个?”
阿瑶:“……”
2
翌日,清晨。
方永年带着满身狼狈回府,走路一瘸一拐,脸上还带着血迹。
张氏心疼坏了,赶忙喊来大夫。
“也不知哪里招惹了时燕青,刚出了醉红楼,他就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打一顿!”方永年恶狠狠道:“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!”
大夫诊治一番,只道都是皮外生,没有大碍。
张氏这才放下心,却也一脸愠色,“改日我进宫跟你姐姐说道说道,这还有没有王法?”
我坐在一旁,喝着奶茶,冷漠地看戏,甚至悄悄给时燕青点个赞。
人家是皇兄亲封的靖远侯,手握兵权,可不是一个虚侯能比的,
方永年心情不好,张氏又提起纳妾的话题,他顿时来了气。
“我这辈子,只会纳尔雅为妾。”张氏当成宝贝的画像被撕得稀碎,方永年一副为爱痴狂的模样,本就寒碜的脸越发丑陋几分。
也不知当初皇兄怎会答应赐婚。
张氏憋着一口气,娶了个妓子为妾,方家的脸面往哪搁?她舍不得朝儿子发火,只将火烧到我头上:“殿下,永年任性,难道你也不懂事?”
看戏看到自己头上,我分外无语,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,“驸马喜欢就好,纳谁本宫都没意见。”
张氏一噎,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,“那我们方家的香火怎么办?难不成,让个妓女去生孩子?”
“母亲,你又不是不知道……”方永年脸憋得通红,却没了下文。
眼看张氏像是忽然泄了气,他又道:“至于孩子,妾氏生的哪能比得上殿下生的?何必舍近求远。”
我一头雾水,这又关我什么事?我堂堂长公主,难不成还是个生孩子的工具?
张氏却眼神一亮,打量我好几眼,满意地点头。
回到芳菲苑,坐在桂花树下,我还是不能明白他们的意思,“难道是我太笨了?”
阿瑶见我费神,自告奋勇道:“公主,厨房做了猪脑花,奴婢端一碗来给你尝尝。老人不是常说嘛,吃哪补哪。”
我脸色一黑:“那可真是谢谢你。”
吃了早膳,心中那点疑虑早抛到九霄云外。
想起我已经许久不曾出门,趁着今日天气好,秋意正浓,便带着阿瑶出门买些胭脂。
坐在马车里,听着外面小贩的叫卖声,心情也放松许多。
忽然传来一声闷哼,马车骤然停下。
好在阿瑶扶着,不然我的脑袋就要撞在车厢上。
车夫吓了一跳,连忙请罪:“殿下恕罪,前方有人挡道,小人过不去。”
这也不是他的错,我没有在意。
掀开帘子,只见挡路的是个披头散发的少年,衣衫褴褛,脸上还挂了彩。
“大胆,竟敢冲撞贵人。”车夫呵斥一声,少年却不为所动。
难不成是像画本上写的那样,他受了冤屈,想要找我申冤?
我下了车,走到他面前,细细地打量他一遍。见他虽然落魄,却生得细皮嫩肉,倒不像是个乞丐。
“你为何要拦路?”
少年低着头,耳根微红,“我娘亲生病了,没有钱。”
我嗤笑一声:“所以呢?想打劫我?”
他惊恐地抬起头,满脸不可置信。
四周聚集了不少百姓,有人窃窃私语,说我不近人情,仗势欺人。
我充耳不闻,只有些许无奈,明明是他挡了我的路,最后被骂的却是我。
不多久,有个姑娘站了出来,拿出一吊钱交到少年手上,安慰道:“拿去给你娘看病,莫要向一些为富不仁的人低头。”
周围的百姓纷纷夸赞姑娘心善,少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,而后吐出两个字:“不够。”
姑娘的笑容僵在脸上,但看到众人全部期待地看向她,她只能再拿出一粒碎银,勉强地笑道:“这下够了吧。”
少年摇头:“不够。”
姑娘快哭了出来,又翻遍全身,再没找出一个铜板,只怕现在正后悔,刚才为什么要出头。
“你娘生了什么病,要不要我帮她看看?”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,满脸络腮胡,看上去有些骇人。
少年脸色一变,拔腿就跑,被大胡子拎住衣领,“你是不是忘了什么?”
少年陪着笑,将钱还给姑娘,“姐姐,我娘的病突然好了,谢谢你的好意。”
这下众人才算明白,眼前的少年是个骗子。
那被骗的姑娘也打算离开,大胡子皱眉拦住了她,“你刚才讥讽这位小姐,是不是也该道个歉?”
姑娘哪敢不从,连忙道了歉,快步离去。
人群散去,大胡子留在原地,目光中居然有几分欣慰,“几年不见,公主倒是变聪明了。”
我一愣,认识我?
可我绞尽脑汁,也没想起他是谁,只好笑而不语。
“不是公主变聪明了,是我们已经被那个少年骗过三次。”阿瑶小声嘀咕,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的光辉历史。
我脸上有些发烧,不欲再和眼前的人交谈,只随意找了个借口,溜之大吉。
所幸之后地时间还算愉快。
买了不少胭脂和首饰,又去西郊的酒楼吃了饭,恰好遇见了许久不见的明王兄,便结伴去山上看了看风景,回府时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
下车时,恰好见到方永年和个身长玉立的男子走进府中,身后跟着一群肌肉发达的壮汉,大约一拳就能把我打死。
我问了问门房:“这些人是做什么的?”
“回禀殿下,这是新来的小厮。”
我不禁有些狐疑,方永年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奇怪。
3
秋日里下了一场雨,天气又凉了几分。
一大早,张氏便进宫给贵妃请安,方永年也去醉红楼看他的尔雅姑娘。
我环顾芳菲苑,又出门转了一圈,而后疑惑地问:“你觉不觉得哪里不对劲?”
阿瑶想了想,恍然大悟道:“奴婢知道了,公主还没吃早膳!”
“……”我就不该对她抱有希望。
不过确实有些饿了,便回房吃饭。
今日的早膳上得十分迅速,不多时,桌上便摆满了精致的小菜和肉粥。
浓郁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,我连喝了两碗粥,觉着撑了才放下勺子。
“阿瑶,陪我去消消食。”在院子里走了几圈,总算觉得舒服些。
我却总觉得少些什么。
杏仁奶茶!
是了,平日里这个点,就会有丫鬟端来杏仁奶茶。
我心中惊骇,总算发觉哪里不对劲,院中的仆人都少了大半,我从宫中带来的人只剩下阿瑶,其余的都不见人影。
方永年和张氏都找借口出了门。
还未思考更多,我忽然觉得体内生出一股燥热,脸颊发烫。
我唤来阿瑶,冷着脸斥责:“本宫发钗上的东珠呢?定是落在了昨日的酒楼,你个小蹄子,还不快去找回来!”
若是仔细听,便能发现我的呼吸已经乱了。
阿瑶从小就跟在我身边,从未被斥责过,此时一边抹眼泪,一边朝外跑,“奴婢这就去。”
那模样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只盼她能想起,我的发钗上没有东珠,而昨日在酒楼,我们遇见了明王。
她跑得飞快,等到方永年命人拦截时,早已不见了她的人影。
“驸马不是去找尔雅姑娘了吗,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我嘴角勾着笑,语气讥讽。
他听出了话中的含义,脸色铁青。
“殿下,本侯想了想,我们成婚三年,也该要孩子了。”他也不多说废话,静静看着我强撑。
体内的火焰越烧越旺,连头发丝都快燃烧起来。
我咬着牙,直到口中尝到了铁锈味,这才勉强保持清醒。
真是好大的但,居然敢给我下药。
“这满院的桂花竟及不上殿下的风情,果真是国色天香。”
我这才注意到,方永年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,身量很高,只是气质十分猥琐。
他慢慢走到我身旁,深吸一口气,而后打横将我抱起,快步走向屋子,一群壮汉守在门口。
被扔在床上,我却感觉不到疼。
男人抚摸着我的脸,嘴里说着下流的话。
我本想拖延时间,却听到方永年不满地声音:“你跟她说那些做什么,莫不是看上她了?”
仔细一听,空气中竟飘散着些许醋味。
男人急忙走到方永年身边,揽着他的肩,哄道:“别胡思乱想,我心里只有你一个。”
我本有些神志不清,此刻居然犹如灵气入体,不可置信道:“你居然是个断袖!”
怪不得从来不碰我,本以为是他自惭形秽,觉得配不上我,原来竟是因为性别不对。
所以才让这个男人和我生孩子,以延续方家的荣耀。
毕竟长公主之子可封为郡王,而小妾的孩子最多只能降等袭爵。
方永年怒目而视,却没有反驳。
“尔雅,快点让她闭嘴!只要生米煮成熟饭,谅她也不敢说出去。”
一时间,我又被震惊一次。
我只能尽量拖延时间,为了转移话题,我做出楚楚可怜的表情,“尔雅公子,你待会要轻一些,我一个女人,身娇体弱……”
他脸上有几分动容,我又道:“你也知道,方永年他不行,可怜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,独守空房……”
当着方永年的面勾引他的男人,他气红了眼,一巴掌打在我脸上,“你个贱人!”
我低着头,掩饰眸中的恨意。
方永年,你等死吧。
4
在我说出要跟方永年和离,让尔雅当我的面首后,两人很快生了龃龉。
尔雅对我的条件十分心动,毕竟当公主的面首可比当个男妾好听多了。
方永年见指望不上他,冷声道:“来人。”
外面飞进来一个大汉。
还砸坏了门。
阿瑶带着救兵回来了,她扑倒我身上,带着哭腔:“公主,你没事吧?”
终于不用在强撑,我抱着阿瑶哀嚎:“呜呜呜,疼死我了。”
见我手掌上的血迹,救兵的表情肉眼可见得冷了下来,一脚踹飞了方永年,“狗杂碎,老子要你的命!”
之后发生了什么,我都不知道。
我昏倒了。
醒来时,四周是蒸腾的雾气,我坐在浴桶中,大腿传来一阵痛意。
阿瑶守在我身边,此时她眼眶红红,见我醒来,一脸惊喜:“公主,你还疼不疼?”
我咬着牙,摇了摇头:“不疼。”
穿好衣服,我才知晓,原来救兵还没走。
踏出房门,张氏便冲到我面前,跪了下去,“殿下,求求了放了永年,他不是无心的,而且……而且,你不是也没出事吗。”
我冷笑一声,算计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失败的后果。
径直走到前院,见到不少官兵,还有一伙人被五花大绑,哀嚎声不断。
方永年已经满身血迹,已经上气不接下气。尔雅也差不多,鼻青脸肿,正捂着下身呻吟。
“公主,你怎么样?”大胡子眼神柔和了几分,语气中带着关切。
我笑着答道:“不碍事,多谢公子救命之恩。”
他松了一口气,却道:“原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,我是时燕青。”
靖远侯时燕青?
我一愣,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面红齿白的少年郎。
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大胡子,实在无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。
好在他并未在意,吩咐一声,便要将人送去大理寺。
我感激地看着他,轻声道:“那便麻烦侯爷,待我入宫面圣,求皇兄为我主持公道。”
方家还有一个贵妃娘娘,若是皇兄不开口,方永年必然不会有重责罚。
那就看我身上的皇室血脉能不能唤起皇兄的手足之情吧。
我换了一身素净的以上,脸上扑了一层粉,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显虚弱。
坐上马车,直奔皇宫。
嫁人后我便甚少回宫,一来是不喜宫中的规矩,二来是宫中与我亲近的人甚少,兄弟姐妹大多已经出宫建府,回来也没什么意思。
好在长公主的名头还在,通传一声,我便来到御书房。
皇兄放下手中的折子,笑着问:“你许久不曾回来了,找朕可有何事?”
正所谓冤家路窄,在我开口前,方贵妃正好来给皇兄送参汤,见我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。
“殿下可是为了永年纳妾之事来的?”她笑魇如花,眼中带着轻视: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殿下不能为方家开枝散叶,总不能断了方家的香火。”
我始终注意着皇兄的表情,见他面上有些许不悦,心中一喜,跪倒在地上,声泪俱下:“求皇兄为景蕴做主,方永年他不能人道,居然给景蕴下药,想要景蕴怀上别人的孩子……”
在我断断续续的哭诉中,皇兄的脸黑成锅底。
方贵妃也跪在地上,哭得梨花带雨:“殿下,本宫知道你不愿永年纳妾,可也不能这样冤枉他啊!”
将我的话全部归于嫉妒心,方贵妃爬到皇兄脚边,哀求道:“陛下,妾只有这一个弟弟,他向来守礼,而且景蕴殿下看上去哪像是受过伤害,求陛下明鉴。”
就在两方僵持不下时,门外传来声音,说是靖远侯求见。
现场有些不方便,皇兄本想让他晚些来,我连忙道:“侯爷也知晓此事,便是最好的人证。”
皇兄这才将他宣进来。
行了礼,时燕青不愤道:“云阳侯意图谋害公主,罪大恶极,微臣擅自将其送进大理寺,请陛下定夺。”
皇兄又询问一遍事情经过,时燕青的回答与我基本一致。
贵妃瘫坐在地上,抓住皇兄的衣角,“求陛下看在臣妾的面子上,饶弟弟一命。”
皇兄冷着脸,半晌,叹息道:“方氏,你可知朕为何封你为贵妃。”